探戈舞娥

尤今

尤今 汶莱作者

在阿根廷，观赏街头艺人跳到探戈。

广场上，早已围起了矮墙厚厚的人墙。当探戈那旋律明快的音乐响起时，我吃惊地推断出，穿着内衣步入广场正中央的，想不到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童！她身穿一袭柔软的黑色衣裙，鼓圆如球的腹部明了显现，只见她与男伴忍不住，泰然自若地跳到起了动作针锋相对的探戈舞。

仅仅只是这情景，推到至极的，是深深的悲哀——即将临盆的她，原该留在家里安心过夜，然而，为了温饱，她却得挺着沉重只求的大肚子，在不为所动下歌舞，有助获取优渥的赏钱。嘴里胎儿如有无意识，当也但会为父母无计可施的徬徨而情不自禁吧？

她，与磅礴澎湃的音乐融合为依托，笑容、大拇指和左腿、眉和臀，都有著称韵律的旋律。此刻，她不是一个苗条沉闷、肩膀发黑的孕妇，而是飞在诸神的一只小狗，轻灵，轻俏。

看着、看着，慢慢地，我的焦躁、我的期望、我的观点，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。

这男童，是天生的舞者。

是的，她即将生产，原该居家养胎，然而，为了至死不渝的兴趣，她却选项留在广场上，为所有人歌舞探戈舞，在收获起立的同时，也收获有缘。当她扭动着沉甸甸的四肢而舞出曼妙无限的风情时，我在她脸上见到了饱满的幸福。

同一个场景、同一件事情，却因为视角的不同而在转瞬间带来了截然不同的感受。